雪绒花那怨毒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,讲述了她的悲惨经历。
“在我第二次参加游戏的时候,被一群畜生给骗了,他们人多势众,我无力反抗。”
“你们能想到的,想不到的,他们都对我做了。”
“被一个个男人轮番凌辱,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。”
“他们当中有男人,也有女人。男人在施暴,女人在旁边看笑话。”
“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,理由仅仅是觉得我在装清纯,内在一定是个婊子。”
“我记下了他们所有人的脸,开始了忍辱负重的报仇。”
“讽刺的是,其中很多人,在我报仇之前,就已经在游戏中死掉了。我想报仇都没多少机会。”
“后来的游戏经历,让我意识到,该死的不止是那些人,而是所有人!”
“人类本身就是罪恶的聚合体,只要解开枷锁,都与野兽无异。”
“只有杀人才能缓解我内心的痛苦。”
“杀光所有人,所有人!”
雪绒花发出凄厉的咆哮。
辰北自从刚才开始,眼前就被幻象所困惑,已经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。
现在听完了雪绒花的讲述,知道了她的动机。
对此,辰北的反应是心如止水,无法激起半点同情心。
雪绒花的想法是扭曲的。
辰北自己的精神情况,也同样大有问题。他已经失去了用基本善恶观去裁定别人的资格。
凡是这游戏中的。
好人也好。
坏人也罢。
都无所谓。
辰北的目标仅仅是肃清眼前的障碍而已。
血瞳,开!
辰北开启血瞳视觉,抛弃了普通的视觉观感,眼前的景象降低了画面饱和度。
只有活着的生命体,仍然保持着鲜红状态。
而那就是雪绒花的位置!
辰北再次激活血瞳,这次使用的是血瞳的另一个能力。
嗖!
一道血线从眼中射出,力道非常,强如子弹,一击命中了雪绒花张开的大嘴。
一击过后,辰北紧跟上前,在奔跑过程中,完成了自身与九殇剑的融合。
人剑合一!
辰北的半个身体被九殇剑的角质层包裹,精神层面也与九殇剑的意志连接到了一起,感受到了那种渴望杀戮的癫狂。
“女人!并不是人类该死,而是万物皆可杀!既然你也沉迷于杀戮的快感,就让我一起享受当下吧!”
辰北半张脸如同怪物,形成狰狞的笑容,手上的剑刃红光大盛,几乎变成了一种能量状态。
唰!唰!唰!唰!唰!唰!
一道道红光闪过,攻势如雷霆暴雨,所过之处,触手尽断!
之前无法被斩断的触手,此时再也抵挡不住辰北的猛攻。
“女人,来杀我!!!”
辰北咆哮一声,同时一剑斩落。
正上方,一道红色的光柱轰然而下,正中雪绒花的身体,使其从头到脚都受到重创。
房间里的幻觉效果随之解除。
风之极亲眼看到了辰北发狂杀戮的情形,脸色有所动容。
此时的辰北看起来,分明就是个失控的人形怪物啊……
原本风之极是过来帮忙的,此时却下意识的后退,选择了自保观望。
现在这种情况,他掺和进去,也不见得就能帮上什么,反而有可能受到牵连。
“你们统统都该死!”
雪绒花张开嘴,伸出一根巨大的变异舌头,上面生长着许多条扭曲的触手。
这条大舌头在房间里横扫,一击打在辰北的身上。
辰北刚要脱身,舌头上伸出一条条触手,将他手臂缠住,无法做出挥剑动作。
此时的辰北狂性大发,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他大笑两声,触发了身后的诡面妖骨。
诡面妖骨嘎吱作响,扣在了他的后脑勺上,形成了一张骨骼面具。
面具的双眼骤然亮起两道寒芒!
辰北的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,颈椎咔咔响动,后脑勺转到了正面。
此时由诡面妖骨的人格掌握了控制权!
辰北的大脑就像是掀起混乱的风暴。
主人格。
九殇剑。
诡面妖骨。
三张面孔,三个人格,一起决定这具身体的命运。
雪绒花的触手碾压而来,试图将辰北粉碎。
这时,一道道骨刃闪耀而出,将触手统统斩断,帮助辰北脱困。
辰北抬起右手,对准雪绒花霸气一指。
咔!
雪绒花体内的骨骼发生变异,长出大量的骨刺,破体而出,如同刑具一般,将其身体串联,挂在那里。
“哈哈,做得好!接下来该本仙剑占据主导了!”
九殇剑也是厉害,竟然还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,强行扭转脑袋,让正面向前。
戴着骨骼面具的后脑勺,又回到后面了。
辰北上前挥剑,切割被骨刺串联的雪绒花。
伤害对方的同时。
还将对方的生命力吸收过来,补充自身,越战越勇。
“之前……他们就是……这样伤害我的……”雪绒花痛苦道。
“说这些有个屁用,谁会在乎?”辰北狞笑道。
没有爱。
没有光。
没有救赎。
没有公道。
有的只是自我毁灭,或者是被他人毁灭。
你说的没错。
他人即地狱。
你很倒霉,没有遇到那个能拯救你的英雄。
而是遇到了一个比你更癫狂的刽子手。
把你的仇恨,转移到我身上吧!
我是那个承载所有仇恨的人!
让这仇恨……杀穿未来!
噗!!!
辰北将雪绒花的身体切碎了。
大的碎块,小的碎块,大的脏器,小的脏器。
还有流油的,冒泡的,干净的,污秽的。
辰北站在满地血肉之上,沐浴着鲜血,平静了。
九殇剑还想继续影响辰北,继续控制这具身体杀戮。
诡面妖骨也是如此,迫切的想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。
两股邪念,换来的是一声呵斥。
“给我退下!”
角质层盔甲剥落。
骨骼面具瓦解。
辰北恢复如初,脸上面无表情。
杀戮带来的快感是很短暂的,之后便是深深的失落与空虚。
辰北走这条路,并不是认为这条路多么正确。
仅仅是有这么一条路能让他走下去。
仅此而已。
“这宿舍里的一切,归我了。”辰北仿佛是在自言自语,实际上是说给外人听的。
风之极看了看这一地狼藉,神色复杂道:“我相信,没人会有异议,你尽管拿就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