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佃农家庭,靠着租种地主的土地过活,只能勉强糊口。”
“我五岁的时候,母亲因为得病无钱医治而早亡,十岁的时候,父亲给地主放牛,不小心让牛摔断了腿,那狠心的地主,活生生把我爹给打死了……”
“后来,全靠组织的悉心培养,队伍的耐心教育,我才有了今天……”
审讯室内,一时间陷入了一种看似停滞的“垃圾时间”。
李爱国似乎并不着急继续审讯,只是任由赵吉田忏悔。
李局长却隐隐觉得事情有些蹊跷。
好不容易才撬开赵吉田的嘴,这个时候,本应趁热打铁,顺藤摸瓜,把赵吉田背后的靠山挖个水落石出。
“爱国……”李局长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,刚要开口发表自己的看法。
老猫抱着一个木头盒子走进审讯室。
“证物找到了。”
李爱国接过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静静躺着几封信件。
他没有伸手去拿信件,而是迅速合上盒子,利落地在上面贴上封条。
“飞机准备好了吗?”
“站里紧急从西宁调了一架运输机,预计半小时后抵达机场。”
老猫脸上闪过一丝疑惑,显然,他也不清楚李爱国的行动计划。
李局长更是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:“爱国,你刚从川省回来,现在好多事儿还没弄清楚呢……”
李爱国抬手轻轻一挥,打断了李局长的话。
同时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:“李局,这是上头的命令。我们得立刻把赵吉田押回京城。”
说完,李爱国稍作停顿,加重语气道:“李老哥,接下来的事儿必须严格保密,赵吉田进京这事儿,在221厂,有且仅有你一人知晓。”
听到李爱国称呼自己为“李老哥”,而非平日里的“李局”。
李局长心里明白,就这简简单单一句话,李爱国已经给了他不小的人情。
此刻,李局长的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。
正常情况下,即便赵吉田犯下再严重的错误,也该上报京城,由京城专门派出调查组来221厂处理。
可现在,赵吉田却要被单独押往京城,还得严格保密。
李局长原本以为在机场大动干戈,只是为了防范221厂内可能存在的赵吉田同伙。
现在仔细想来,他当时还是低估了整件事的严重性。
这次的事情已经不仅仅关系到221厂,而是要捅了天李爱国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防着京城方面!
难道说.这次被老毛子拉下水的人,除了赵吉田外,还有京城某人。
再联想到海子里对此事的态度,李局长不禁混身打了个寒颤。
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不经意间,窥探到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无声战争。
这场战争虽没有硝烟,但其激烈程度和重要性,远超他以往参与过的任何一场真枪实弹的战斗。
而李爱国刚刚的话,既是在履行公事,更是在有意将他从这场风暴中心摘出来,让他置身事外。
思虑至此。
李局长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:“明白!”
李爱国想了下,微微点头:“李老哥,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,但请你务必相信,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局。”
说着,他转头看向老猫,“老猫,安排几个可靠的同志,全程押送赵吉田,绝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
老猫领命而去,没过多久,便带着几个身着灰色中山装的同志返回。
这些人显然早就接到了命令,动作迅速。
还没等赵吉田反应过来,就将他用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,嘴巴里塞上毛巾,脑袋也被套上了头罩。
李爱国走上前,确认赵吉田仍能正常呼吸后,微微一笑:“就几个小时,你忍一忍。”
赵吉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拼命挣扎,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。
然而,下一秒,他就被塞进了一个两米多长的木头箱子里——这箱子看起来,倒更像是一口棺材。
厚重的棺材隔绝了所有声响。
李局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,暗暗咋舌:好家伙,为了防止泄密,气象局这手段可真是够狠辣的。
几个气象员用绳子将棺材绑好,各自拉住绳子的一端,硬是把这口棺材抬了出去,装上了卡车。
老猫上了驾驶室,李爱国则留在卡车车斗内,亲自盯着棺材。
“再见,老哥!”卡车启动,李爱国冲着李局长敬了个礼。
“一路平安。”李局长赶忙回礼。
这时,李局长突然想起什么:“爱国,你带回来的那只熊猫咋办?”
“暂时留在221厂吧,麻烦周筱梦同志帮忙照顾一下。”
一句话随风而来,卡车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伴随着风传过来,卡车已经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李局长到嘴边的话,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:“那熊猫……好像得吃不少奶粉呢……这费用谁报销啊?”
一路上,夜色如墨,寒风似刀,呼啸着掠过。
为这场神秘的押送行动增添几分紧张氛围。
抵达机场时,那架从西宁紧急调来的运输机已经静静停在跑道上,螺旋桨缓缓转动,发出低沉的轰鸣。
机场的刘站长第二次被从睡梦中叫醒,此刻正站在不远处,不停揉着眉心。
他本以为第一次飞机降落,已经是破了先例,没想到,这才过去几个小时,这帮人居然又调来了一架飞机。
这简直把飞机当成解放前拉洋包车的了。
随叫随到啊。
啥?
气象站?
那算了。
“站长同志,感谢您的配合。”
刘站长抬起头,看到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冲自己笑,忍不住打个激灵,连忙站好。
“您放心,我们肯定会严格遵守保密规定!”
“多谢了!”
李爱国给刘站长递了根烟,冲着卡车挥了挥手。
在刘站长惊讶的目光中,一副棺材被从卡车上抬了下来,装在了运输机上。
“现在怎么办?”地面信号员也被这一幕惊呆了。
“当然是放行噻。”
“是是是”
伴随着地面信号员发出起飞信号,飞机缓缓起飞,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。
刘站长望着远去的飞机,久久伫立,脑袋里乱糟糟的。
这帮人费这么大劲儿,只是为了从221厂带走一副棺材?
难道说这棺材里藏着干尸?
难道气象站的人和什么神秘部门在研发赶尸术?
据说前阵子火焰山那边发现了几具外表非常干瘪的干尸。
干尸面部轮廓还保存得非常良好,能清楚地看见面容,头上还留着长长的辫子。
刘站长来自湘西大山。
他姥爷曾是远近闻名的赶尸匠。
只是去世得早,刘站长虽无缘得见姥爷赶尸,但从母亲那里听了不少赶尸的故事。
当时刘站长还想着去瞧瞧,那些干尸和传说中的赶尸匠有没有什么关系。
结果,还没等他出发,那些干尸就被人一把火烧掉了。
“哎呀,老刘啊,你是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,想这些干什么!”
刘站长抬起手拍了拍脑袋,将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,都从脑袋里拍了出去。
他四下看了看,瞪大了眼睛:“诶,我好像又梦游了!”
工作人员:“.”
*****
伊尔14的机舱内,气氛略显沉闷。
为了确保棺材在飞机颠簸时安然无恙。
李爱国带着气象员们手脚麻利地用绳子将棺材稳稳地捆在铁椅子上
他又查看了棺材上的气孔,这才缓缓坐回去,点上根烟。
老猫坐在他旁边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别问!从现在开始,什么都别问。”
李爱国冲他摆摆手,点上根烟,身子斜倚在棺材上,微微眯起了眼。
老猫知道他似乎在睡觉,其实没睡觉。
更知道李爱国什么都不会告诉他,心中无奈的叹口气。
自从来到221厂,老猫就总有一种感觉,农夫和李爱国似乎在瞒着他执行一项高度机密的任务。
而今天发生的种种,更是让他坚信了这一点。
老猫倒不是嫉妒李爱国,只是打心底为他感到担忧。
在气象领域摸爬滚打多年,他深知一个道理:知道的事情越多,自身处境就越危险。
就拿这架飞机来说,要是此刻从地面突然射出一枚火箭弹,把飞机打下来,他也丝毫不会觉得意外。
这么一想,老猫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手枪把。
好在李爱国前期布置得极为周密,风声没有丝毫泄露,老猫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。
五个小时后,伊尔14稳稳地降落在京城南苑机场。
机场方面早已接到通知,飞机降落到跑道上后,并没有人立刻前来对接。
三辆嘎斯卡车呼啸而来,带头的是一位老猫和李爱国都没有见过的中年人。
中年人将一份介绍信交给李爱国。
李爱国看了两眼,确定是农夫的笔迹后,递了回去。
中年人冲李爱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随后挥了挥手,嘎斯卡车上迅速跳下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大兵。
他们动作娴熟,直接将棺材抬上卡车,卡车很快便呼啸着驶离了。
整个过程紧凑而迅速,李爱国和老猫甚至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“看来老师还是护着我啊。”李爱国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他打了个哈欠,看向老猫:“猫组长,这会老师估计正忙着呢,咱们先回气象站休息一会吧,估计马上又要有行动了。”
老猫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气象员,也被这次行动惊得够呛,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事情正如李爱国所料,农夫并不在气象站。
不过,他提前为两人安排好了饭食。
饭是热气腾腾的大白米饭,配菜是爽口的咸菜条,对于吃了个把月风沙的李爱国来说,这简直就是难得的美味。
吃饱喝足,李爱国躺在床铺上呼呼呼睡起来。
再次醒来,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。
农夫此时还没有回来。
李爱国惦记着任务,也没办法回家,便委托章队长到小酒馆买了两瓶酒。
他拎着酒晃悠到了气象站资料处,找赵老栓唠唠嗑。
资料处位于气象站后院,是一排破旧的屋子。
推开门,赵老栓正在拿着一份“过期”资料认真研读。
所谓的“过期”资料,就是那些经过气象站情报员甄别,没发现太大价值,但直接当垃圾丢弃又觉得可惜的资料。
于是,这些资料就被送到资料处,交给像赵老栓这种“投诚”过来的同志,让他们再研究一遍。
这两年,靠着这种方法,资料处还真从这些“垃圾堆”里扒拉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。
资料处是个清闲的部门,常常十天半个月都不见有人来。
此刻看到李爱国,赵老栓显得格外高兴。
“爱国,最近忙什么呢。”
“还能忙什么,当然是开火车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心领神会,哈哈大笑起来。
他们都清楚,对方不会把实情说出来。
“我看啊,咱还是被玩这套虚的了,老赵,你是小美家的人,曾在兰利工作那么多年,来,给我讲讲兰利的事儿。”
李爱国说着话,将酒瓶摆在了桌子上:“正阳门小酒馆正宗老酒,滋味比茅台酒还要好。”
赵老栓可是个十足的酒鬼,以往要是看到酒,早就迫不及待地拧开瓶子,灌上一大口了。
可这次,他却摆了摆手。
“爱国,我戒酒了。”
“戒酒?你?”李爱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咳咳,我结婚了。”
“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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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姑娘也是投诚过来的,今年刚四十二岁,还能生孩子,我最近正在努力。”
赵老栓把情况一解释,李爱国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
原来,赵老栓现在是气象站的正式成员,站里领导看他单身,就想着给他牵牵线。
正好前几年,东南沿海那边抓到一个投诚的女人,经过甄别,确认她可靠。
这姑娘在京城无亲无故,站里便动了撮合她和赵老栓的心思。
赵老栓也渴望成个家,传宗接代。
那姑娘也清楚,自己的身份,能和赵老栓这样的人结婚也算有了归宿。
一个有意,一个有情,两人当晚就把被褥搬到了一起。
赵老栓请同事买了两斤糖果发出去,就算是完成了婚礼。
在那个年代,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。
听完后,李爱国啧啧称奇:“史密斯夫妇啊。”
“什么史密斯夫妇?”赵老栓一脸疑惑,强忍着将酒瓶推了回去。
“没什么。等过两天,我得把你们的新婚礼物补上。”
“您可太客气了。”
李爱国点上根烟问道:“老赵,你上次讲到,兰利在目标区域,习惯设立站点,这站点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赵老栓闻言。
也知道李爱国不是真找自己唠嗑的,神情严肃了起来:“兰利在全世界各地的站点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部门。
跟你们气象站设在各地的分站差不多,以点带面,综合面对目标区域的信息工作。”
“站点有多少部门?”
“至少有两个,我曾经参与过港城站的人员培训工作,据那些队员无意透露出来的消息,港城站有情报组和行动组。前者收集情报,后者负责侦察、渗透,以及其他各种脏活”
“行动组”
李爱国思忖片刻,正准备追问更多信息,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“司机同志,农夫有请。”
老师终于回来了.李爱国站起身冲着赵老栓笑道:“老赵,咱们下次再聊。”
说完,他转过身匆匆的离开了。
赵老栓看着李爱国的背影眯了眯眼:“无缘无故的司机为什么要关心兰利的事情?”
思索片刻,摸不着头脑,赵老栓收回目光,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文件上。
他早点完成工作,好回家准备跟媳妇儿生孩子的大事业。
现在的赵老栓,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了。
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。
每天只要筛选筛选资料,晚上就能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日子。
*****
李爱国进到办公室里,农夫已经迎了过来。
“爱国,这次辛苦你了。”农夫有些激动的握住了李爱国的手。
“老师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两人在沙发上面对面坐定,农夫很少见的给李爱国递了根烟,自己也点了一根烟。
农夫的第一句话是:“今天晚上三点钟,你去把005抓回来.”
听着农夫的话,李爱国的眼睛一点点瞪大,心情也激动了起来。
足足一年多的时间,他们像隐匿在暗处的猎手,追踪着代号005的踪迹,如今终于到了收网的关键时刻。
这事儿还得从李爱国从国际列车上带回来的那份名单说起。
名单上上代号005的信息全都是代码代替。
农夫通过暗室破解了代码,最终确定对方是京城某大学一位教授。
就算在后世,这位教授的名字也没办法出现在报纸上。
李爱国想了一下,决定在记录这个故事时,给他取一个贴切的化名——尤里。
尤里教授的身份很特殊。
既是国内的教授,也是莫斯科大学的教授,曾经参与过公司的早期创业。
公司上市了。
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,尤里教授出人预料的隐退了下来,成为了一个教书育人、与世无争的教授。
以至于就算目前在国内,有很多人都不清楚有这个人物的存在。
事实上,像尤里教授这样的人物,在历史上比比皆是。
确定了尤里教授就是代号005后,农夫却陷入了困境。
原因很简单:尤里教授压根没有迪特行为,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跟一些老朋友聊聊天、谈谈心罢了。
但是他所造成的危害,却超过了任何一个迪特。
特别是,尤里教授隐约有跟某个人越走越近的迹象。
农夫陷入了三难的境地。
抓人的话,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,非但不能拿下对方,并且还会受到某个人的阻拦。
在京城,能够让农夫如此投鼠忌器的人并不多,而那个人正是其中最主要的一个。
不抓的话,任由尤里教授继续忙碌下去,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出大事了。
另外,尤里教授跟老毛子那边的关系特别好。
一旦动了他,可能会受到老毛子方面的诘责。
就在此时,221厂内发生了赵吉田泄密事件。
李爱国在事件调查之初,就通过电话转接部门,查到了赵吉田曾经数次跟京城某个人通话。
并且在对付李爱国的关键点,赵吉田更是跟对方通了长达五分钟的电话。
随后,赵吉田又给京城某大学的办公室挂了电话。
正是这两通电话,将赵吉田同某个人和尤里教授联系在了一起。
李爱国立刻以气象局的身份,把通话记录给保密了起来,就连李局长和老猫都不清楚内情。
随后,他亲自给农夫挂了保密电话,详细解释了自己的发现。
农夫在得知事件的来龙去脉后,犹豫了许久,最终下定了决定,请示了海子里面。
彼时,正好李局长前往京城解释221厂内部发生的事情。
有了这层关系,李局长这才能如此顺利的得到海子里的支持。
“记住,你的任务只是抓人,带走005的是另外一个部门的同志,你不要询问对方是谁,也不要打听”
听完农夫的整个行动计划,李爱国思绪收了回来,小声问了句:“老师,10真的牵连进来了?”
农夫脸色一变,神情严肃起来:“从现在开始,你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不要问。”
这不是我叮嘱老猫的话吗.李爱国腹诽两句,挺起胸膛:“明白!”
他非常清楚,这是农夫在保护她。
咱李爱国就是个小小的气象员,小小的火车司机,只想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“马上就要行动了,你也没时间回去休息了。
这样吧,等把人抓到,我替你向红星计算所请一个星期的假期。”
农夫的语气缓和下来,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“你回家后,转告你媳妇儿,她做的衣服你师娘可喜欢了。”
“诶!”李爱国点点头。
小陈姑娘还真是个贤内助。
****
时间,凌晨三点半。
位于筒子楼外的监控点内,两个气象员正一边打哈欠,一边用望远镜紧盯对面的窗户。
“咱们在这里蹲守大半年了吧,什么时间是个头啊。”
“是啊,对面的那家伙就是个老教授,压根不可能是什么坏人,站里面是不是搞错了?”
这时候,一个气象员的眼睛突然瞪大了:“有动静了,有人从外面爬上了筒子楼,好家伙,这货伸手够敏捷的啊。”
另一个气象员大惊:“别管伸手了,这家伙明显是奔着教授去的,咱们赶紧通知气象站啊!”
两人刚要伸手去拿电话,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。
看到来人,两人条件反射般站起身,齐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:“猫组长,我们正要跟您汇报,有人闯入了老教授的宿舍。”
“我知道了,从现在开始,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。”老猫回礼,然后伸出手。
两人先是一愣,旋即明白了老猫的意思,赶忙把望远镜递了过去,转身默默离开了宿舍。
他们心中泛起了疑惑,爬墙的那家伙应该是气象站的同志吧,他为什么单独行动呢?
老猫接过望远镜看向对面,看着到李爱国钻进窗子里,暗暗松了口气。
‘农夫为了最大限度的保密,竟然只让司机一个人通过这种方式抓人,实在是太冒险了希望司机同志能一切顺利吧。’
十分钟后,老猫看到窗户上缓缓出现一个袋子,李爱国正熟练地用滑轮将袋子顺着窗户放了下去。
说来也巧,此时一辆吉普车悄然出现在外面的道路上,稳稳停下。
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影迅速跳下车,扛起袋子,利落地扔到了吉普车上。
随后,吉普车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李爱国敏捷地跳出窗户,伸手将窗户关好,然后顺着墙壁快速爬了下来。
他的身影在黑暗中晃动了两下,也悄然融入了夜色,不见踪迹。
乌云渐渐散去,皎洁的月光重新洒落在京城的大街小巷。
一切都恢复了平静,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。
*****
上午十点钟。
京城某个办公室内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。
“喂!”接电话的人拿起电话,眉头顿时拧出了疙瘩:“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失踪了,你们这帮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?!”
面对指责,电话里传来委屈的声音:“我们已经派出了最精干的调查员检查了现场,门是从里面插上的,屋内没有搏斗的痕迹,财物也没有丢失。”
“窗子呢?对方难道不会顺着窗子爬上去吗?”
“我们检查过,窗子上没有任何痕迹,教授住在五楼,就算有人爬上去,也不可能把他从五楼丢下去吧。”
听完对面的辩解,接电话的人揉了揉眉心:“行了,这案子你们不要再查下去了,让所有人撤出现场,我会派人接管。”
“是!”
对面干脆利落的答应,并没有让接电话的人心情好转。
他点上根烟眯起了眼睛:“先是221厂的赵吉田失踪了,现在教授也失踪了.这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啊!”
外面阳光灿烂,火红的太阳高悬京城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