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洋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,还是不太放心,随手找了块抹布,将他的嘴巴堵上。
反正陆文的两只胳膊都被卸掉了,不怕他耍花样。
陆文嘴巴被堵得死死的,两只胳膊也不能动弹。
苏洋踹了一下他的小腿肚,陆文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,惊恐地瞪大眼睛。
他在地上不停地动来动去,想站起身,可两只胳膊都动弹不了,稍微一动便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苏洋指着陆文,看向苏染,“姐,这货怎么处理?”
苏染摆摆手,示意苏洋站一边。
等人让开后,苏染不紧不慢走到陆文面前,冷冷盯着对方。
等陆文不再挣扎了,苏染才把他嘴上塞着的抹布取了下来。
“说吧,谁让你来这里的?是宋岚还是宋城,或者说是宋家的?”
陆文脸上有一抹慌乱,嘴唇紧抿,不敢吭声。
苏染笑了笑,“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们,只是我有些好奇,他们宋家给了你多少钱,让你昧着良心出来害人?”
陆文还是不说话。
苏染便指挥着苏洋,去翻陆文的包裹。
原本她是想留着宋城和宋岚,慢慢对付他们。
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直接下了死手,想害她被下放到农场。
再忍下去没有任何意义。
苏染决定开始反击。
很快,苏洋在陆文的包里翻出两封信。
一封是黄小月寄出去的,另一封是宋岚的。
苏染看了一会儿,便将两封信收进口袋里。
这个仇她一定要报。
地上的陆文惊慌失措地看着苏染,眼睛里满是祈求。
苏染看都没看他一眼,便对苏洋说道:“臭小子,把他的胳膊接回去,再跟他谈谈心,让他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”
苏洋跃跃欲试,拍着胸脯表示,“姐,放心吧,小问题。”
苏染离开了房间,站在门口替苏洋把风。
很快,屋里传来两声惨叫,苏洋将人给揍了一顿。
苏染看时间差不多了,重新进到屋里,对着地上面如死灰的陆文说道:“我本来是想放过你的,可没想到你为人师表,竟然为了一笔钱,陷害自己的学生。”
一想到陆文说自己勾引他,苏染胃里就一阵翻涌。
她快要被恶心死了。
“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,”苏染说道,“你和黄小月宋岚联合陷害我,我会去报案,到时候结果怎么样,就看你愿不愿意说实话了。”
说完,苏染冲着苏洋招了招手,“走。”
出了房门,两人又蹑手蹑脚下了楼,见招待员还在打着瞌睡,两人才放心地离开了。
派出所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。
苏染和苏洋蹬着自行车,直奔值班室。
时间太晚,公安同志只能明天早上再去南湾大队抓人。
苏染和苏洋也不多说,蹬着自行车又回去了。
第二天,苏染和苏洋早早起了床。
天刚蒙蒙亮,宋岚和黄小月便被公安同志抓走了。
公安来的时候阵仗还不小,引得不少村民围观。
大家都很好奇,想知道黄小月和宋岚犯什么事儿了。
可直到人都没影儿了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苏染和苏洋出来,站在人群中跟大家一块围观。
耳边传来一阵冷嘲热讽的声音。
“呵,苏染,有你在南湾大队,这知青点恐怕是不会有安生日子。”
苏染听着声音熟悉,扭过头一看,竟然是大着肚子的郭明珠。
这郭明珠之前和刘甜甜一起陷害自己。
刘甜甜去世以后,郭明珠倒是很少出来蹦跶了。
没想到再次见面,她已经怀上孩子了。
苏染盯着郭明珠的肚子,捂嘴笑笑:“我奉劝你,还是多说点人话,给肚里的孩子积点德吧。”
郭明珠气急,伸手想打苏染一巴掌,却被身体灵活的苏染躲过。
“大着肚子还瞎折腾,真是让人服气!”
苏染嘲讽道。
郭明珠跺了跺脚,不小心岔气了,捂着肚子直呼痛。
站在不远处的李程不管不顾,倒是她老公公李会计忧心忡忡地跑上前,扶住了郭明珠。
而郭明珠在面对老公公的时候,也不像是个儿媳妇,反而还打了一下对方的胳膊。
站在最后面的李会计媳妇儿眼里冒着酸水,可愣是不敢上前。
一家人儿子不像儿子,老公公不像老公公,苏染都感觉有些生理不适了。
李会计一家今年几乎没有出来蹦跶。
新粮仓建好以后,里面的粮食也没有丢过。
不知道是他们一家改过自新了,还是憋着坏水。
看过热闹,苏染便去了公社小学,给孩子们上课。
只是这新的一周,班里的孩子少了一半。
之前一个班是四十多个孩子,现在只剩二十多个了,走得最多的是女孩子。
苏染有些疑惑,下课后跟刘娟说了这件事。
刘娟像是习以为常一般,说道:“小苏,你是下乡知青,不了解我们乡下的情况,这马上到农忙了,村民们还指望着孩子们帮忙捡玉米棒子,给家里赚工分,或者帮忙带弟弟妹妹呢。上学跟其他的比起来啥也不是。”
“过了农忙,孩子们还会回来吗?”苏染心里有些难受。
“不好说,”刘娟摇了摇头,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不过有个人她确定是不会来的。
“林阿妹那姑娘下边有好几个弟弟妹妹,估计不太可能会回来。”
林阿妹家是刘娟的邻居,他们家什么情况,刘娟最清楚不过了。
苏染想起了之前那个黑黑瘦瘦的林阿妹,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小姑娘当了她的课代表以后,每次上课前总会把黑板擦得干干净净,还会帮她把作业本收起来。
上课的时候,也只有林阿妹回答问题最积极。
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,要是能上学,以后的人生肯定不会太差。
苏染想起了后世一个山区的校长,她是见不得山区的女孩子们受苦,办了一所女校。
每年都能送一大批女孩子参加高考。
苏染现在切实体会到农村女孩的不易,突然有些佩服那位校长了。
说起林阿妹,刘娟眼里有些心疼。
但却又无可奈何,毕竟她不是林阿妹的家人,什么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