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染着急宝公安,也没有空跟沈晓红说明情况。
“晓红姐,你先逛着,我有急事,等会儿就回来。”
说完,不等沈晓红反应,苏染便离开了。
派出所的位置很好打听,苏染不到二十分钟便找到了地方。
她担心那群人拿到了金条和机密文件会跑路,便赶紧跟公安说明了情况。
这年代提倡全民抓敌对分子,公安听出来苏染是真的着急,面上的表情都十分严肃。
公安派出四位民警,跟上了苏染,一路去了之前中年男人所在的房子。
他们抵达的时间很巧,那群人正收拾东西准备跑路。
结果门一打开,便看见外面已经被公安围住了。
苏染指着最前面中年男人身上的包裹,“公安同志,东西应该就在那个包裹里面!”
公安同志点头,用木仓抵住中年男人的脑袋,上前夺过包袱。
哪知中年男人突然奋起反击,抓住公安同志的胳膊,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木仓掉在地上,中年男人趁机跑向人群。
苏染跟着江淮舟和吕自力学了一身的功夫,此时恰好有了用武之地。
她飞速冲上前,拽住中年男人的胳膊,往他下半身狠狠踹了一脚。
中年男人“嗷”的一嗓子,趴在地上,直接不省人事。
他背着的包裹突然散开,里面的文件和金条散落了一地。
苏染过于勇猛,几个公安都惊呆了。
不过他们是接受过训练的,很快便上前将中年男人抓了起来。
苏染很有眼力见,蹲在地上帮公安同志捡了金条和文件。
文件是用牛皮纸密封的,包裹的很严实。
苏染随意瞟了一眼,发现袋子上竟然有江淮舟的名字。
她记得吴雅芳在电报里讲过,江淮舟好像是因为泄露机密,才会被下放的。
现在他人还被关着,机密文件也找到了,是不是能证明江淮舟是清白的。
她有些激动,拉着公安同志问道:“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?”
吴雅芳住在京城的大院,家里是有电话的。
只是遂安县那边的邮局都没有电话,所以她从来没有尝试过跟对方打电话。
苏染算是立了功,公安同志自然不会拒绝她的请求。
苏染回到派出所,手伸进口袋里,实际是从空间里取出江家的电话号码。
电话拨通以后,对面响起一道女声。
苏染压抑着激动的心情,隐晦地跟吴雅芳说了这边的情况。
得知苏染竟然去了黑省,还帮助公安同志找回丢失的文件,吴雅芳手里的话筒都有些那不稳了。
“小苏,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,我帮你买张到京城的火车票,阿姨跟你保证,用不了一周的时间,你就能见到淮舟。”
吴雅芳调查到的消息比苏染灵通一些,她知道江淮舟所在的保密单位已经开始调查了。
江淮舟暂时被他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,就是为了引出偷盗机密的敌对分子。
之前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苏染,也是害怕知道的人越多,消息越容易透漏出去。
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虎,竟然跑到黑省,亲自调查。
苏染虽然伤心,可还没忘记苏洋是跟她一块来的。
“吴阿姨,能不能多买一张票?我和我弟弟一块来了东北,他才十六岁,我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这边。”
吴雅芳记得丈夫江明谦有战友在黑省。
只要打一个电话,对方肯定能帮忙。
苏染几乎是忍着哭腔,才挂断了电话。
一想到一周后就能跟江淮舟见面,她就想流泪。
分开一年多了,也不知道江淮舟有没有想她。
苏染有很多很多很多话想跟江淮舟说,想告诉他,自己一直在找他,在关心他。
在等着下一次跟他见面。
另一头的吴雅芳挂断电话,忍不住哭出声。
她儿子没事了!
从二楼下来一个长相正派,气度不凡的中年人。
吴雅芳见到他,嘴巴张了张,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,激动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见吴雅芳哭得不能自已,江明谦立马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。
“雅芳,怎么了?”
“咱们儿子有救了!”
吴雅芳哭着。
天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!
吴雅芳讲清楚了事情经过,江明谦的表情严肃。
自家儿子被下放,也有他的责任。
本来机密文件丢失和江淮舟没有太大的关系,可因为年初老爷子重病。
江家乱成一锅粥,他们自顾不暇,又怕在这个时候被人抓到把柄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淮舟被下放到了东北那边。
这一年,妻子每天晚上以泪洗面,他真是无法直视,心里愧疚到难以入眠。
“雅芳,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,咱们要快点行动,争取早日让儿子回到家。等会儿我在黑省那边的战友,他会帮忙给苏染买票。”
江明谦一番话,稳定住了吴雅芳。
她喃喃道:“对,得快点让儿子回来才行。”
……
苏染在派出所录了口供,又回去找沈晓红。
对方手上拿了一堆东西,都是吃的穿的,给沈青之用的。
火车票还没有拿到手,所以苏染暂时没有把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诉沈晓红。
回到五星大队,外面又下起了小雪。
沈晓红受不了这边的冷空气,回了炕上躺着。
苏染趁着外面没人,又去了一趟棚屋,还给白老爷子和白奶奶送了一堆吃食。
东西都是苏染从空间里拿出来的。
白野还是个孩子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苏染给他带了四罐奶粉,四罐麦乳精。
还给白老爷子和白奶奶拿了一块腊肉,两只已经清理干净的母鸡,三十斤面粉。
除此之外,空间里还有苏染在供销社买的布料,还有棉花,她也都给了这对老夫妻。
她本来是打算等有空的时候,就给自己做一身棉袄的。
可现在白爷爷白奶奶更需要,她就拿出来了。
东西有些多,白老爷子和白奶奶眼眶红通通的。
可是除了说谢谢,他们什么也做不了。
拿完吃食以后,苏染又从兜里掏出两包没有包装的药片。
“这包是感冒药,另一包是退烧药,”苏染说道,“要是感觉身体不舒服,实在扛不住了,就吃药,不要熬出病了。”
想到白野那么乖的一个孩子,生生被拖成了傻子,苏染心里就难受。
白爷爷白奶奶年纪都大了,稍微生个病,身体肯定受不了。
说句不吉利的,要是两个老人哪天去了,白野就彻底没人管了。
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。
距离特殊时期结束,还有六年多。
她无比希望两位老人能熬过去。
苏染叮嘱白老爷子一定要把吃食和药品藏好,免得被人发现,将东西夺走。
毕竟他们过得舒坦了,有些人心里肯定不舒坦。
白老爷子也不傻,很快明白了苏染话里的意思。
“放心吧,小苏,我们在床底下挖了个洞,我们会藏点吃食在里面,他们那些人都十分自以为是,肯定想不到我们都这样了,还会有人过来送东西。”
白老爷子苦笑。
苏染点了点头,帮白老爷子将东西藏好。
东北这边的天气冷,现在还是冬天,东西放几个月都不会坏。
苏染离开时,白野迈着小短腿,跑到她面前,伸开双臂堵住苏染的去路。
“姐姐,不要走。”
苏染一拍后脑勺,想起还没把大白兔奶糖给这小家伙,于是赶紧掏出一大把奶糖,塞到孩子的上衣口袋里面。
“乖乖听话,以后有时间,姐姐还会来看你的。”
白野看着奶糖狂咽口水。